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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的几日我多只顾自出神,偶尔齐差会来给我讲上几个外边的趣事,而柳品笙,几乎总是远远地站在一边,只有我唤他的时候才会来近前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

依旧的清冷,可现下只叫我心沉,压抑的情绪间,才知道自己亦是放不下他的。

并非是爱,却又不只限于友人的情感。我,找不到贴切的词去形容……

或许,自那日宫夜追杀的同经生死,我便同他已无法断离关系。那种情感,或许源于的不过是种依赖——身入深宫,第一次被人这般慎重地保护生命。但后来,他的坚忍,他的孤独,他的哀恸,他的隐殇,他的仇,他的恨……一切的一切,开始不住地侵染了我的灵魂。

爱他吗?那不是爱。

在乎他吗?在乎!

这也许已是唯一的解,并非爱,却是,放不下……?

“柳大哥半就日日去那宫墙外,常一站就是半日,也不知是在望的什么。不过那天倒是带了姑娘回来,那时还真被吓了一跳,那种神色让我差点以为他要疯了。”齐差看着我将药喝下,一脸的笑意。

我微一愣,这样清澈简单的神色,有多久没见过了呢?受感染般笑起,又略苦涩。

柳品笙,你既根本放不下我,又为何不敢来见我?可若你真自认为给不了我幸福而要放手,那如笼的紫禁城内,你还在,留恋着什么……

客栈外是行人的嚣嚣嚷嚷,此种情绪,剪不断,理还乱。

如果当初他有带我离开,我同那人之间,是否就不会含有那么多的心痛与心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