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见他。造就了这么一场好戏,他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观战?”
沈乔生一窒,是疼痛,也是欣慰。
她终于可以冷然地看待了么?如此,甚好。
起码不会再犹豫,不会在为他这样不相关的人而受伤。
沈家自己的孽障便该由自己来背,他又何苦,用彼此间最后一点情分来逼她,他伤她还不够么?竟要在她最困难的时刻利用她的不忍,利用她对自己曾经有过的爱恋为沈家谋最后一条出路。
此刻方知,自己如此卑鄙,当年是他先放弃,是他将她遗落在皇家猎场,是他独留她一人面对凶残可怕的女真人,而现在,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求她,甚至是利用她。
假情假意,虚与委蛇,在官场上运用自如的手法,竟也要用来对付她。
沈乔生起身,不再多言,只道:“你跟我来。”便在前方引路,步履匆匆。
我们都变了。
夜雨沾湿了绣鞋,风中淋漓着江南的哀思。他走得太快,她几乎无法跟上他的步伐。
他停在后院简陋的厢房门前,侧身让了让,回头道:“就是这里。进去罢。”
莫寒点头致谢,上前去,顿了顿,深深吸气方才抬手敲门。
内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不似常人,却是宫中常有的人。面色清白的男子将门敞开,躬身一拜道:“奴才王顺,恭迎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