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整理发辫,语气不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他拼了命地对我好,我扛不住,到最后也就接受啦。不过现在想想,我也不亏,他长得好看,钱也挺多,性格什么的暂时还不知道,反正不会好到哪里去,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啦。”
你求而不得的,在他人眼中却是可有可无之鸡肋,我透过穿衣镜,终于在秦姗姗眼中望见沉痛的、愤怒的颜色,她终于尝到苦楚,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请尽情地享受嫉妒、仇恨与背叛。
静了静,秦姗姗忽然说:“下雨了——”
细雨似银毫,针针线线串起已故的秋。窗外透着涩涩寒意,我去关窗,却又遇见他,默然站在庭院中,雨滴坠在他肩头又散开,仿佛为他深灰色西装凝上薄薄一层霜。
寰宇寂寂,唯他孤身一人入了冬。
我立于窗前与他久久对望,他眼中仍藏着恳求,而我,竭尽全力掩饰我的踟躇犹豫。再没有可能,学着从前的夏青青不顾一切奔下楼去,抱住他,抱紧他。
咫尺天涯,如今才真正了悟。
秦姗姗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冷哼一声说:“他还真是痴心长情,今天是夏青青的忌日,居然跑到老房子里来凭吊,一会估计还要去墓地。只可惜这痴心长情似乎来得稍微晚了点,只能对着一堆白骨诉衷情。”
最终砰一声关上窗,断了联系。“你们夏家的人……好奇怪。”
她摸我后脑,面容似慈祥长辈,又像从前一样尖刻,“你也会……总有一天会跟我们一样。”活像个恶毒巫婆。
再后来我有些倦怠,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便睡过去,秦姗姗似乎一直站在窗边抽烟,十指丹蔻,双手环胸,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