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阑珊
手机始终处于退休状态,再也没有冲过电,任它自身自灭。
程未再养病养得无聊之极,带着一脸瘀伤就敢来上课,招待他的自然是霍老师一顿好骂,早自习被叫过去,第二节课才回。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进教室,一抹嘴,瘫在椅子上没骨头似的懒散,“你猜,霍老师找我干嘛去了?”
巴尔干半岛亚平宁半岛,意大利在哪里?斯堪为拿地亚半岛?正是最令人痛苦的地理课。我忙着低头记笔记,谁有空跟他玩猜心游戏,你不搭理,他也要说。“你不问我偏要说,早上霍老师带我吃老母鸡了,一大早就吃这个,怪腻歪的。哎,你带零食了没有?我找找有没有话梅什么的。”
最近同学们念书十分累,人人带一箱零食来,上课吃下课也吃,每天光是垃圾就倒三趟,花花绿绿都是包装纸。全班同学可以合伙开一家杂货铺,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我将装满零食的储物箱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扔给程未再。
他分毫不客气,翻得乱七八糟,还抱怨,“薯片有什么好吃,居然还有豆干,我最近长痘痘,不能吃太辣。”
“你一直都一脸澎湃的青春痘。”
程未再成功找到话梅,扔进嘴里,又被酸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感叹道:“难怪女人怀孕都爱吃这个,酸一酸果然不恶心反胃了。”
徐航和小爱都惊诧地转过脸来,“老程,你怀孕啦?青青动作真是快。”
“你们懂个屁,我是男人,要怀孕也是青青怀啊!”程未再喊完又来看我,显然被我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到,乖乖噤声。
没过多久又开始念叨,“霍老师都比我爸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