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舟回来时,看到他安静地侧身趴在桌上,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透亮。他坐到他身边,动作轻柔地趴在他对面,近在咫尺地看着少年的睡颜。

封归屿刚刚跟他说了戏,接下来的戏要加深感情羁绊,要从眼神里就释放出少年之交,动人纯真的情感。

感情戏,一直都是他的短板。

他后来问过雪鸠,能不能给他写个细腻的感情戏,突破一下自我。

雪鸠沉默了几日,他以为一向走剧情流的雪鸠为难了,就要说算了时,对方给他发了《少年》。

跟他说:“等你遇到白浣溪的时候,就拍吧。”

顾维舟一向对感情比较淡薄,入圈后也几乎不接感情戏,拿奖拿到手软,站在最顶峰时,他举着奖杯却觉得空落落的。

合作多年的徐导跟他说:“先回小荧幕看看,放低身段,演一点感情戏试试。再不济,谈个恋爱!”

顾维舟听到最后一句时,嗤笑了下,没有表态。

他早些年就发觉自己是个弯的,圈里弯的人也不少,藏着掖着的有,光明正大的也有。

顾维舟两者都没,偏偏还是个招蜂引蝶的命,经常有长得不错的人试探着找上来。

他只是懒懒地瞥一眼,慵懒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自己的卡座上独饮,偶尔兴致好了,抛去一个迷人的笑容。

他低头近看眼前的楚宴西,夏风从林荫道吹来,凉凉的,他勾唇,桃花眼里映着他的侧脸。

心想雪鸠是不是故意的。

他当年随口跟他提了自己多年前的那个小同桌,他就将人物润色写成了笔下的白浣溪。

他伸手虚浮在空中,顺着楚宴西侧脸的轮廓一点点描绘着他的面容。

轻喃出声:“楚宴西……”

楚宴西原本隐隐听到点身侧的动静,乍被人念到名字,扑眨着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