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留着三皇子制衡一下势力日增的太子,所以只是处置了张氏一人而已。如今三皇子在府中闭门不出,就连到底是谁害了他他都不知道。”
“他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等你相公和其献把外面的事情也办好,三皇子的气数便算是尽了。”
这些事情她都懂得。三皇子落到这样的局面,她原来应该是高兴的。可她此刻却始终都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政治对于她而言,还是过于残酷了。
太妃又道:“原先你要选元放做你的夫君,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也并不想同意。是其献过来说服了我,说他将来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我才没有阻拦。”
“如今看来,也幸好他娶了你,不然,许多事情他也根本施展不开。”
“对了。”太妃转过头来望着她,“近日陛下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玄衣男子,与他同进同出。听说他与元放私下是挚友,你可知道他到底是谁?”
沛柔抬起头来,“玄衣男子?我并没有听闻。”
可她也隐隐有所感觉,或者这个人,会是她的三舅舅。
太妃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也该多关心关系你相公才是。”
沛柔就低了头,盯着脚下的青砖。太妃的内室里铺了花纹繁复的织锦毯,可也仍有一些青砖没有被覆盖到,莫名现出几分可怜来。
“你方才从东宫出来,嘉娘如今可好?可见着凊哥儿了?”
沛柔便答她:“见着凊哥儿了,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被人吵醒了也并不哭的,是个脾气很好的哥儿。只是,嘉娘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瞧着有些见瘦,贞静公主说,是因为太子频频去南苑,那位许氏,似乎也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