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千秋不接这话。
谢厌自顾自说下去:“我本是天地间的至阴之气,因机缘巧合化出了人身,如今数千载过去,也该回归天地了。”
“行吧。”许久后,最千秋抬起烟枪,轻轻抽了一口,“你死之后,留在断海无涯的垂虹天影剑,便归我了。”
“行啊,连同那把‘明寂初空’一并给你。”谢厌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眼底瞧不出半分留恋。
最千秋却是摇头:“明寂初空剑是陆云深送给江栖鹤的。”
“反正人都死了,两千年前就死了。”谢厌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向最千秋。
“啧,那我也不敢要。”最千秋道。
谢厌挑眉,不再于此话题上纠缠。
他的视线落回春深街。
曲折蜿蜒的街上人群熙攘,孩童捏着糖葫芦与苹果糖四处乱窜,险些撞翻无名酒坊门口的酒坛,老板登时跳出来破口大骂,一时间门后、窗户后探出无数颗看戏的脑袋。
而蹲在酒坊屋顶上的少年,垂着头修补完一处,又拎起工具箱,默默走去另一处。底下是热闹一片,他却只有身后夜空作陪。
“走,咱们过去。”谢厌冲那边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