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一轮,自轻薄流云后透出,苏遥眼巴巴地瞅着阿言走了,心底都一空。

他收回目光,复叹口气。

考场外的家长绝对比考生紧张,苏遥可算是明白了。

绫罗绸缎们去考试了,院子里的仆从也都去马车处侍奉了。

此处越发清静,苏遥待得无聊,无聊就更焦虑,只能扯出一地的狗尾巴草,编兔子玩。

傅陵来时,苏遥趴在桌子上,已百无聊赖地编了一桌兔子。

他面前一捧狗尾巴草,双肘支在石桌上,白皙修长的指尖上下翻飞,转眼就编出一只毛绒绒的兔子头。

圆圆的脑袋,两只耳朵摇摇晃晃。

这小孩子家的玩意儿,他玩得倒专注。

傅陵先是暗自笑笑,又略一蹙眉。

一旁吴叔低声道:“公子,暗卫跟着的,我瞧见了。”

傅陵这才点头,行至院中,轻轻点了下石案:“跟我来一下,考生有事。”

苏遥顿时一惊,手中兔子头吧嗒掉在地上。

他忙起身,一抬头:“傅先生?”又顾不上疑问:“阿言怎么了?”

傅陵瞧他:“就紧张成这样?”

“阿言怎么了?”苏遥紧张得不得了。

看他真的慌乱,傅陵停一下,忙改了口,用眼神安抚道:“他没事,我逗你的。”

苏遥一顿。

傅陵只得又解释:“真的没事,看你一个人坐着玩,逗你一句。”

苏遥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傅陵心内一滞,不由感叹自个儿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地,逗人做什么。

他一时无趣,见当真吓到苏遥,又不自在,只能将掉的兔子头拾起来:“编一半被我吓掉了,这只就送给我吧。”

苏遥精神都崩成一根弦,让他吓了一跳,心下倒莫名松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