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丰兰息愣住,德叔小心翼翼地说:“或许,要到明天才有空。”
这几乎明示丰苌在里面和女子行房,丰兰息领会到这重意思,震惊地睁大眼睛,半晌才迟疑地说:“我明日再来见大哥。”
带着钟离走出丰苌府邸,丰兰息满心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大哥为人孤寡,别说女子,连一个朋友、乃至亲信的侍从都没有,身边除了自己就是看着他长大的德叔,为何突然亲近女色,还是在议亲这个节骨眼上,难道是想自污以破坏婚事?
自从意识到丰兰息在外面,丰苌就很不安分,风夕费了点功夫把他压倒,用鞭子把丰苌双手重新捆在床头,丰兰息走了,他才安静下来。
丰苌仰躺着,双手被绑在头顶,从宽大的袖子露出削瘦的手臂,风夕给他解开发髻,仔细品味一番,这家伙看着盛气凌人,其实比他那个装病秧子的弟弟还要瘦,抱起来手感正好。
男人嘛,毕竟骨架子大,还是瘦一些才抱着舒服。
风夕身上也沾了不少酒液,又湿又凉,不大舒服,就在床上站起来,动手拆发解衣。
丰苌突然出声:“兰息,心悦你吗?”
风夕停下动作,意外地低头看向丰苌,回忆着沉吟:“我师妹确实说过,黑丰息待我不同寻常,但你知道我在这方面不是很正常,”她抬脚踩一下丰苌,“通俗、平常的男女之情,我不会分辨。”
风夕踩住丰苌胸口:“都说旁观者清,你看不出来?”
丰苌没回答,神色晦暗地望着她。
风夕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你真的分不出来。你当初要杀我,是因为嫉妒我和黑狐狸的关系?因为我知道的比你多?”
丰苌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否认,风夕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答案,脚踩在他锁骨下,大拇趾抵住喉结:“如果你弟弟真喜欢我,你要当贞洁烈男,抵死不从吗?”
丰苌闭上眼睛。他不想抢丰兰息的东西,越是被母亲逼着去同丰兰息争权夺利、越是不被丰兰息信任,他越迫切地想证明对丰兰息无害,丰兰息的名位他不肯碰,丰兰息心仪的女人他也不愿意染指。
风夕轻易领会到这一层意思,笑容变得危险,她有点生气,更多是嘲讽,男人的逻辑向来如此,情人、妾室乃至妻子,可换、可赠、可让、可杀,史书上屡见不鲜。
风夕低头凝视脚下的男人,曼声细语:“你什么时候认为,我跟你的关系,你有权决定?”
这话的羞辱意味够重,丰苌胸口剧烈起伏一下,想到丰兰息诓言欺骗,百里氏咄咄逼人,戚澄娘颐指气使,风夕飞扬跋扈,如今他处境内外交困,一时激愤:“你杀了我好了。”
风夕语气重新变得明快,仿佛于她世上没有任何烦恼可言:“想死还不简单?”
她单膝跪在丰苌胸口,伸手从枕头下抽出匕首,解开丰苌左手,塞到他手中,教他刀刃向下指着他的喉咙:“来,自我了断需要我教吗?”
丰苌咬紧了牙,握住刀柄猛地朝风夕喉间挥去,风夕一抬手截住,把丰苌的手压回他脑袋边,刀柄脱手,她手指一弹,就把匕首弹到地上,叮当两声。
风夕心情不好的时候,动作就会格外粗暴,但她很难判断自己此刻的情绪,她觉得自己是心情太好了,有些克制不住兴奋之意。
丰苌闷哼一声,似曾相识的、被凶兽盯住的战栗从脊椎泛上,丰苌的呼吸急促起来,被风夕握着的左手攥紧,反扣住她的手背,用力到掐得风夕骨头都疼。
“乖一点,”风夕轻声说,声音也带着醉酒般的醺然,“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丰苌的呼吸在慢慢恢复平缓,眼神渐渐聚焦,风夕把丰苌丢在床上就要走。
丰苌叫住她:“等等!”
风夕回头:“舍不得我了?”
酒味已经开始变得不好闻,她急着回去洗漱换衣服。
丰苌脸色难看,声音沙哑:“给我解开。”
风夕仔细打量了下他,丰苌左手还使不上劲,右手腕的鞭子打了死结,发髻散开凌乱,衣衫打湿揉皱,一副惨遭□□的样子,风夕一想就乐了:“不想被下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呀?”
风夕折回去,站在床边,捏着丰苌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你答应我,下次乖乖地舔,我就给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