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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菰仙自杀未遂,被判二十年监刑,夏婆子罪责轻得多,只判了个罚没家产,卷起包袱,悄摸摸离了京。

平京第一乐坊会真楼转眼便被查封,连同尚未结清的花榜之资一起。

众乐坊哀声滔天,为了捧自家的女伎,不知砸了多少钱进去。

元墨更心疼,房契地契入了官,要赎回来更麻烦。

两代花魁之间的凶杀案成为京中百姓最热衷的谈资,这一带被认为是不祥之地,上门的人渐渐少得可怜,往日还有会真楼的笙歌热闹帮衬帮衬,这下没了会真楼,红馆当真是门可罗雀。

“明明听故事的时候还哭得稀里哗啦来着,一个个竟然全都翻脸无情,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元墨感慨不已。

“你那套故事骗骗小孩差不多,哪里真有人信?”叶守川面说,一面给元墨的伤口换药。

元墨道:“谁说的?卫公子就信。”

姜家那晚的事,元墨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是被误伤,但还是被叶守川教训了一顿。

事涉姜家家主,西山女伎的案子已经全面移交给了姜家,府衙没办法再插手,叶守川只能通过江湖手段慢慢查访。

姜家恐怕没心思追查女伎的下落,他们要的是姜九怀之所以会被当成女伎送往西山的原凶。

坏消息是茉莉一时恐怕难以找回来,但好消息是有姜家在,揪出主谋定然不在话下。

卫子越每天都来红馆,一来就坐在青壁下望着当日的题词发呆。虽是只有一个人来,每回的打赏都抵得上七八位客人,托他的福,红馆勉强开得下去。

然而卫子越今天就要起程赴任,从今往后,这唯一的客人也没有了。

元墨想想就觉得前途黯淡,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