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少年帮他擦眼,他潜意识已不觉得对方会对鱼如何了。

王喜叫着“殿下”,景王示意他先等一等,自己步入了屋子。

打开房门之前,他忽然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应,哪怕他知道这次绝不可能再让人逃走了。

景王不再多想,果断推开门,只见——

屋子里空空荡荡,掉了一地布片,原本应当等着他的少年,又一次不翼而飞。

这不对。

景王太阳穴突突跳着,他虽离开过,但一直守在门处,此地无窗,还能逃到何处去?

经历过几次类似的情形,景王觉得有必要转化一下思路,不论这思路听上去有多荒唐……

既逃不出去,那就是在的,只是……应当在一个他暂时还想不到的地方。

景王走到那一地布帛前,回想起遇见少年的种种,突然发现了许多细思恐极之处。

少年出现帮助他时,他并没有听见门响,这说明少年非是从门而入,会不会这人早就在屋子里,他却没发现,正如而今,他找不到对方?

其实那时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声音,景王的耳力一向很好,那时他听见的是……

是鱼尾的扇动。

小鱼常在他面前跳起,甩尾的声音他自信不会认错。

景王不禁向鱼缸望过去,景泰殿的青花瓷鱼缸比不得景王府的水晶鱼缸,能一目了然,出乎他意料,原本应该呆在缸底的小鱼正趴在缸沿上,背对着他,尾巴甩来甩去。

想到自己的鱼差点没了,景王心情又晦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