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够了……”他颤抖着靠近他,缓缓地将额头抵在对方额上,继而说道:“……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我的少将军,不要哭了,再哭下去,我心都要疼死了……”
我的将军,你不需要道歉,万顷河山是你的肩甲,黎民俗客是你的剑鞘,你无需为你的两难感到愧疚,错的是我,是所有为难你的人。
谢逢秋捏着他纤细的后颈,用力地抵入自己怀里。
对不起,时隔那么多年,竟然要你先对我低头。
华胥憬平复了下呼吸,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心疼?”
谢逢秋:“……”
这真是个难答的送命题,谢逢秋并没有这方面临场发挥的经验,因为以往华胥并不会注意到这样的词汇,他迟钝且木讷,总是随口一句便能糊弄过去。
可今日,谢逢秋看着他冷淡却坚定的眼睛,却忽然觉得,这次,大概掩饰不了了。
华胥憬犹豫了下,率先开口道:“谢逢秋,你是不是喜欢我?”
谢逢秋有好片刻没说话。
华胥憬不善人心,谢逢秋不答,他也无法从他的沉默中窥见些许深意,便只能跟着静默。
本以为走到这一步,需要历经千难万险,还需要漫长岁月的浸染,可如今,华胥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只是问了一个像“今天天气如何”这种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他忽然觉得,有些压着胸口沉甸甸的,需要经过万般打磨的话,也不是那么艰难才能吐出了。
他的少将军在看着他,温和的,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