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出一只白皙似玉的爪子感知了片刻,确认华胥已无大碍,这才叹息着将被子给他盖好,觉得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日暮西沉,室内渐渐变得昏暗,谢逢秋翻出烛台点上,活动了下手腕,坐到矮案前,继续抄他那未完的‘清净经’。
过了许久,案边的烛台跳跃了一下。
谢逢秋捧着一叠未干的墨迹站起身来。
窗外天色已完全暗下,一轮弯月忽明忽暗地悬挂在天边,华胥迟迟未醒,谢逢秋将窗户阖上,把夜晚的凉风隔绝在外,而后抓着他写完的那沓纸往门口走去。
结界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光幕,把抄录的文字和原籍一起放到上面,结界会自主进行筛查,内容一样门口的结界便会暂时实效一刻钟,放他去守门人那里验证。
光幕微微一闪,门上的结界如美人挑帘一般缓缓向两边分开来,谢逢秋跨出去之后,也没忘了将门阖上,门边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刻满符篆的食盒,送饭的小侍见无人应答,随手搁在墙边了,谢逢秋想了想,又转身把食盒拎了进去,放在桌上,怕华胥待会儿醒来饿。
做好这些,他终于放心地走出门去。
守门人是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脸上自带一股阅尽沧桑的古井无波,他随手翻了翻谢逢秋的成品,给出了个冷漠而又不近人情的评价:“内容没错,这字差了点,勉强算过吧。”
谢逢秋得了个‘勉强’的评语,他也不恼,半边身子往桌上一撑,勾勒出个吊儿郎当又足够认真的姿态来,“那个,这位导师。”
“我不是导师,”守门人眉毛丝都没动一下,将他的套近乎赶出三尺之外,“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门人,当不上这个称呼。”
谢逢秋毫不气馁,又凑近了些许,小声道:“那这位守门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守门人没说话,他满脸都写着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