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道:“失敬,失敬。”
“我听说我的学生上课第一日就犯了戒,聚众斗殴,所以我特意来看看,看到是你,就不意外了,”春和朝他摆摆手,透过缝隙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房间,视线在那张空白的宣纸上停了片刻,“……半天了,你一个字也没动?”
春和十分诧异:“难道你觉得这里条件很好,打算待到地老天荒?”
谢逢秋噎住,“……那倒也不至于。”
他抓了把头发,踌躇了下,半晌才憋出一句:“在想事情,等会儿再写。”
……这个等会儿,怕是会有一点久远。
春和叹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呢?”
他本不爱追问人家的心事,但他担心这位朋友想不明白,自己把自己绕成个节,那本清静经再不动笔,他怕是要在这里杠到天荒地老了。
谢逢秋犹豫一下,没吭声,打死他也说不出来“惹朋友生气了怎么办”这种多愁善感的话,更何况这个中情形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他那作祟的愧疚之心怎么好意思与人言?
于是只道:“没事,导师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好好思过,争取早日释放。”
“……”春和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撬不开他的嘴,转身欲走。
谢逢秋忽然又叫住他:“学长等等!”
他这一会儿学长一会儿导师的,足见他心绪多么杂乱。
春和转过头来,见他低垂着头,眉头微微皱着,问了一句:“……学长,你知道华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