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年纪大了,虽然时常吹嘘自己还能再现往日马上斩杀吐蕃狗的故事,但是筋骨大不如前,身上旧疾拖累。
赵阿公最不喜欢儿子瞻前顾后,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他凑过去低声道:“你怎么看不懂?这地方今日破败,但人多了路就通了,路通商来,不愁出第二个渝州城。你眼界放地长远些。”
“啊…阿耶,想得深远,是儿浅薄了。只是,这地方变成第二个渝州城,大约要多久呀?”
从一山脚村庄到城广池深,怎么也得的十数年吧?
赵阿公笑一下,只摇摇头。
这天下人永远为利来。
利益驱使下,莫说是一城,一国都未必不成。
赵家那些老骨头没见识,以为玲珑一小小女郎只懂收买人心,为隐庐做口碑,殊不知流芳百世的功业,需要一颗济世救民的心。
他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野心,粉身碎骨做一把肥,给年轻人做一次垫脚石吧。
他回头扫了儿子一眼,心说也算是为后代栽栽树了。
安顿好椒苗的事情,赵玲珑就回了山庄。
正好遇上韦二有一场表演,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被人从队伍中拖出去,叫上的缠金丝鞋子都蹬地四处乱飞,“……”
“他这病,多久了?”
这一次崔昫终于同路而行,配合着回答,“挺久了,看样子不好治。”
他一贯是冷清样子,一双眼耷拉着,看人的时候没一点笑意,冷不丁让人生寒。
此时顺着她话音抹黑韦二的时候,莫名有点认真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