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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寻布置新房之时,事事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他把用心写就的“囍”字贴满茅屋时,就叫肖一在一旁瞧着。

可还是有好些张都贴歪了。

因为肖一的眼睛里总是只有魏寻,魏寻的一丝不苟,魏寻的郑重其事,都只为了他一人,他便再也瞧不见旁的什么了。

肖一盖着向魏寻要来的那方喜帕坐在榻边,他与魏寻穿着一模一样的新郎礼服,却或是因为那方喜帕,或是因为他单薄双肩下的颤抖,生出不一样的颜色。

魏寻走到榻边,握着称杆的手也带着些许震颤,他缓缓举起称杆,肖一便握着他的手,轻轻将称杆对准喜帕的方向。

魏寻轻笑,“哪有人家的新嫁娘像你这样猴急的?”

肖一想说,真的很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多年,仿佛一辈子那样长。

可是在这酣梦正甜的一瞬间,他口不能言。

称杆慎重其事地挑起喜帕,肖一用眼神目送那喜帕顺着榻边落在自己的脚旁;他仰颈望着魏寻,眸中氤氲一片。

魏寻的手指再次滑过肖一面庞上那些熟悉又精致的线条,“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他拉起肖一的手走到小案边,龙凤红烛前的酒盅旁放着两个白瓷的酒杯。

魏寻满上酒杯,许是因为目盲,许是因为心颤,酒水溢出了杯沿,幽幽地飘了满室梅香。

仿佛是二人心中早已满溢的情意。

魏寻将瓷杯递到肖一手中,浅浅道:“是上次剩下的那半坛。”

一杯合卺交杯,肖一已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