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擎问:“这要是借出去收不回来怎么办?”

赌坊借出去的银子那都是九出十三归,一般人不敢赖账,可要真遇到横的,他们就只能认倒霉了。

“收不回来……就让他拉人进来。只要拉个有钱的进来赌够他的借款,就免了他的欠账,若赌不够,剩下的再叠加到他身上,照常按利息滚便是。”

薛清欢语调平常的说。

孔擎和伙计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借钱给张渚,他要还不起就让他拉身边有钱的朋友进来,要是他朋友赌不够他的欠款,就利滚利加在他身上。

好赌之人赌到兴头上,只要给钱他就敢借,当时绝不会管自己能不能还的起这件事,等他把借的钱全都输掉以后,突然告诉他有个办法可以免掉欠款,就是找他身边有钱的朋友来,让他朋友在赌场输够数目,他就可以从这欠款中解脱,赌徒是没有任何尊严和理智的,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会把他身边他认为一定有能力赌够他欠款的人拉下水。

而张渚身边关系好的人里,最有钱的就是安乐侯府的长房长孙薛襜。薛襜其人好酒色,赌这方面倒是不怎么沾,到时候能不能把薛襜骗到赌坊来,就要看张渚的本事了。

几天之后,薛清欢在常府的走廊里晒糯米,每一颗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等到晒干以后,可以用来做糯米酒,给大王用热水温一温就可以直接饮用了。

赵肇坐在躺椅上,腿上盖着薄毡,眯着眼睛晒太阳,偶尔起身喝一口茶,两人对望两眼,十分默契。

韩介急急忙忙跑进竹园,来到赵肇和薛清欢面前拱手,说:

“小娘子所料不错,不过几天的功夫,张渚就把借的一千两全输了,昨儿他带了薛襜到赌坊,那薛襜一个下午,连带赌坊借给他的总共输了小一万,晚上硬是被他们家的奴仆拉回家去了,若非如此,还会输的更多。”韩介在暗地里盯着这件事,开始还不怎么相信张渚会带人来赌,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