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一向好,就算连饮十坛酒也都神思清明。未免酒气熏着她,他来之前刻意施法将身体的酒味净化。
可此刻,与她目光短接,竟有微醺之感——心跳忽快,热意袭面。
“嗯?你要说什么?”容絮见他支支吾吾不成整句,好生费解。
岁明珵深提一口气,就要脱口而出。
“絮絮!”
这声叫唤宛若石破天惊,吓得岁明珵将欲出口的话连着方才好不容易提着的一口气,如数咽了回去,彻底泄气。
抬头一看,赤殷过来了。
岁明珵鼓不起勇气再来一次,遂找个借口先行告退。
瞧着岁明珵红脸逃似的离开,赤殷狐疑地扭头看向容絮。
容絮起身:“舅舅今日不是有事吗?怎有空来找我。”
赤殷面色蓦地几分凝重:“父王有事与你谈。”
容絮笑脸即刻塌了下来,舅舅的脸色这般难看,定不是什么好事。
直到容絮随赤殷离开,风无怀恢复人形,湿漉漉站在桌旁,容絮方才喝的就是他变作的杯子。
他施法干爽了衣物,视线徐徐落在桌上——岁明珵方才用过的茶杯。
他果断抬掌,精准地打在杯身,力道刚好将杯子碎成粉齑,再拂袖一扫,化为乌有。
心头的恼意才平息许多。
恼的什么?他想,大概是容絮两年前说过,岁明珵也曾如其他仙家一样形容他——冷血无情、凶神恶煞、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