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
温国公负手而立,心平气和道:“什么叫暂时。”
隐蔽的地方,十一藏身于树上,密音传声道:“按薛太医的说法,可能是一时被毒气蒙蔽了心智,故而不认识人。靠近他的人都被殿下揍了。陛下得了信,应当会立即赶去。”这两日温仪不在宫中,而宫里戒备森严,他一时分不出闲心见温仪,所说又恐不能流传,想来想去还是要亲口说的好。故而忍到今日才特地寻空档来见温仪。
只是半道上经过太医院,才见了这么一桩戏。
方才明明好好的,怎么就能突然失心疯。温仪是不信的,但架不住心头上的不愉快。然而本隐忍的怒火在听十一说到‘柔丝’之毒时,便彻底发作了出来。
“你说什么?”
温仪又惊又怒。此事他确实一无所知的,若非十一凑巧跟踪元齐安而瞧见,他更无从知晓。能耐了,温仪心头火滋滋起,这么要紧的事,藏着掖着丝毫未提,太子这是把先前推心置腹的体己话当耳旁风,吹一吹便算数了。
若在旁人眼中,便只有温国公一人站在树下,这树上的花粉粉嫩嫩,一小团一小团簇拥在一处,却是人比花要娇艳。哪里想得到这树上还藏了一个人。十一低声道:“属下亲眼所见,太医并未诊出所以然来。”
这毒如此霸道,古尔真知道吗?薛云能诊出的脉,古尔真不说?那元霄先前喝下的汤药有没有问题,是否当真是解毒用的?温仪眼中沉浮不定,末了就剩下这一个念头——怪不得古尔真如此笃定丝毫不急。他与古尔真争强好胜,到底是有代价的。
自元霄不适起,至这一路快意而行,一系列问题随着此间种种情状浮上心头,最后却只定格成一幅画面——原来当日漫天星光,太子站在墙上与他遥遥相望,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过来。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又思绪一转,视线落至方才被攥紧的手上。太子握着他的力道有十分重,坦然自若说:“没什么,就是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