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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生气也只是因为在乎而已,温仪不但没有介意,反而因为对方的在乎而心中甜蜜起来。他自觉手掌心被元霄握得很紧,便想开口宽慰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那些话,都不过是玩笑而已,作不得真的。”

话至如此,甚至还能打趣元霄:“大乾有你一个太子殿下便够伤脑筋,我又怎么见着是个太子便能哄上一哄。霄儿,你莫不是长大了,懂得吃味了么?”

温仪难得说如此甜蜜的话,往常听在元霄耳中,该是十分受用动听的。

可眼下却是蜜糖如砒·霜。

元霄只觉得,温仪每一句体己话,都像一柄涂了糖的刀,慢条斯理地钝在心口。早先那股如蚂蚁啃噬的麻痒不复存,如今他心里头像是被万千条丝线束缚住,一如薛云所言,有如铁丝嵌进皮肉,来回拉扯,令他喉间都要泛起血腥气来。

可他忍了下来。

元霄道:“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哄我呢。”

温仪见他面上泛起微笑,不禁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是啊,开不开心?”

开心。

就是真拿刀在心上开个口子,也叫人高兴。他们步子快,又着意与后面的人拉开距离,此时便离后头很远,仿佛这红色的宫墙中,只余他二人,又这长长的甬道,就算是狭窄的牢笼,两人这样牵着手走下去,也心有所依,再不飘摇孤苦了。

元霄咽下喉间血气,小小声说:“其实我是想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