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是冤枉了常怀之,他空时都是亲自照看的,只是凑巧元霄去看时,赵一病情忽然又急转直下,这才仿佛严重了一些。何况赵一这病——也颇有些来头。
就在元霄要伸手试赵一额温时,躺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都未看清眼前人是谁,就一把抓住面前的手,急促喘息道:“我,我要见温大人。”
元霄任人抓着,待赵一清醒一些,才道:“他不在,你和我说一样。”
赵一定睛一看,眼前人正是太子,当下便道:“殿下。”他因病着,呼吸有些急促,说话就断断续续,没有力气一次说完,又心中紧急,只恨口开得太慢。
“殿下。”他道,“那个难民死了。”
伤口恶臭,溃烂流脓。
死了?
元霄皱眉道:“怎么死的?”
赵一起身有些急,缓过一阵头昏眼花,喘了口气,方道:“是恶病。我怕这病传染人,直接把人处理了,又命其余人在此地等候,请城中大夫来看过,方安排进了城。”
那年轻人倒是个守信的,赵一急急拎着人回来时,他们一个也没跑。也幸得他们没跑。不然若真的身上带了病原体,岂非四下扩散更加麻烦。有些疫病,若有传染性,与病人呆在一处的就不能再和别人接触。
赵一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曾参与治理一处水灾时,因天热,那地环境不好,水质也差,爆发过一阵疫病,牵连了不少人。当地地方官都病了,温仪主动请求前往治灾,接了这个别人不要的烫水山芋,那一个多月,赵一和其他兄弟跟在温仪身后,听他吩咐,将事情处理地紧紧有条。他们兄弟几个心中佩服,是以这回听说是温大人要接使臣,二话不说就跟来了。不过温仪不记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