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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说什么,见不远处又走来一个人,神色一变,端起洗得锃亮的碗筷匆匆走了。

来人是个俊朗的青年,只是满脸的血和伤口,他朝老太太的背影啐一口唾沫,嘀咕几句。

在他视线过来之前,我低下脑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与我隔了一个水龙头,将闸门开到最大,随后弯腰将板寸埋进奔流瀑布般的水流下,冲洗脸上的血迹,动作粗鲁中带着烦躁与急切,我的半个袖子也遭了他的殃。

洗完了最后一个碗,我见他还在抠嘴角的血痂,赶忙走了。不用扭头就知道,他一定也在背后啐了我一口,骂我烂/逼生的杂种。

傍晚,太阳落了半边天,风向也变了,巷口大股大股地涌进凉风。这时,各家各户的小孩都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聚堆玩耍。即使知道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变成不亚于其父母的垃圾,但现在依旧是可爱的孩子。

黄昏的余阳为周围的树梢与房屋披上华丽的纬纱,欢声笑语让此地破天荒地洋溢几分安宁与祥和。

我对弟弟交代一声,就出了巷子,在路边望见一辆熟悉的车牌,毫不犹豫地朝那辆车走过去。

我不认识什么车,但见到这外观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

我拉开车门,意料之中见一个生的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车厢中,西装革履,翘着二郎腿,用手肘撑起脑袋,听见动静后便把目光转向我。

我朝他一笑:“闫先生。”

车内的灯只亮了一半,并不足以驱除其中的黑暗,就像一瓶黑墨里兑了不多的水,搅混成昏昏暗暗的奇怪颜色。男人就在如此的灯光下,上挑的眼角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犀利美感,神色中是毫不遮掩地厌恶与烦闷。

“联系我做什么。”

我早就对这种表情见怪不怪,被人摆了脸色也不疼不痒,毕竟这种出生上层的人物瞧不起我本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