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陶醉,是在凤凰,如水的天空下。陶醉轻装简从,相比我这个连化妆品都带全套的女孩,潇洒好似出水芙蓉。

我在路上,啪的一声,背包的带子和锁扣脱落,重重跌在地上。清晨安宁的小镇,被这声音划破了寂静。

需要帮忙吗?温和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狼狈抬头,那男子明媚友好的笑容展露无疑,附下身看我,眼神里有英雄的慈悲。

我说不用,很快拾掇起散落的行李,飞速逃离现场。耳热心跳,实在糟糕。

后来才发现,自己选择了一家和他一样的旅店,比邻而居。其间在过道上或者某条古街上遇见过几次,只是从不多言。

他叫陶醉。这样一个惹人遐想的名字,我吟咏了很久。

他一直拿着相机,走走拍拍。每次看见,都是神情专注。我仿佛潜伏在暗处的探子,看他举手投足,满意或不满意的表情。

季安芹,他看见我,很自信地问,能让我拍你么?

我愕然,有什么好拍的。

好看的姑娘当然值得拍,陶醉微微笑着。

我喜欢他说姑娘而非女人。又一次耳热心跳,当然不是掉落背包的尴尬。

第一次长时间地交谈,知道陶醉也在长沙,和我一样是自由职业人。我卖的是文,他售的是画,但我们一样济济无名,生活动荡而没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