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涛去了外地谈生意,诺大的房子,就留夕微一人。可她反而觉得屋子里少了那双时刻监视的眼睛,顿时轻疏起来。
原来我竟如此厌恶他。夕微暗想,这又何苦。
梦再次袭来。
那女人握住夕微手的时候,夕微的心跳得很厉害,想摆脱,又无从逃避。呼吸渐渐局促。
然后夕微疯狂地呼喊,泪溅下来,打湿的好象是自己的枕巾,又好象是女人手里的紫水晶镯子。
女人似乎心软,拉着夕微,脚步开始犹豫,却还是走,轻飘飘一步一步地走,直走到二楼转角的书房门口。
夕微从梦里醒来,汗水,泪水,落满一枕一脸。
窗口开始有细碎的光亮透进来,已是黎明。夕微的恐惧稍微减退了些,她记得,小时侯母亲说,噩梦是不会缠绕你在阳光之下的。
可夕微还是太认真。
出卧房的时候忽地瞥见父亲的书房,房门竟还是虚掩着的。
夕微心里一颤,走过去。脚步极轻,似猫。心却忐忑,如鼠。
书房里的窗帘没有拉上,有光线落进来,刚好照着一本掉在地上的书册。
父亲的书房原来是这样。简洁,明亮,墨香四溢。夕微一边想,一边猫下腰去捡起那本书册。父亲一直都有个怪癖,没有他的允许,夕微不能随便进出他的书房。夕微也不屑去为这奇怪的规矩抗争什么,便从不提出任何与书房有关的问题,也从没想过进去。
实际上,除了吃饭睡觉,夕微已经觉得这座宅子的一切都与她生分,包括自己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