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醒来,一切静谧。

梁禀瑞穿过堂屋去到后院。正巧凤盏端了板凳,坐在一株低矮的合欢树下梳头。看见梁禀瑞,两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凤盏的爹从卧房里蹒跚着走了出来,有些佝偻,额头上纹路丛生。凤盏赶忙过去扶着他,对梁禀瑞说,这是我爹,镇子里的人都叫他曲老爹。

曲老爹抬头看了看梁禀瑞,说盏儿,他就是你说的新来的房客?

梁禀瑞走上前,极恭敬地喊了声曲老爹。

对了,凤盏看着梁禀瑞,我还没有问你要住多久呢,你也没有问我房钱的事。

曲老爹哼了两声,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先生别见笑,山里的丫头不懂事,您要住多久,随您,老朽不会和您计较房钱的。

凤盏偷偷地冲曲老爹做了个鬼脸,那表情梁禀瑞看在眼里,一时舍不得忘记。

曲老爹,我想跟您打听一些参观这个镇子的事。

凤盏,曲老爹截断梁禀瑞的话,你成天不爱往外跑吗,你就带这位先生到镇上逛逛。

凤盏噘起了嘴,不是不情愿,也不是很情愿。

一路上,梁禀瑞总是不断地在感叹。错落的木屋砖舍,临街的吊脚小楼,以及清缓的黑水滩河,远避尘嚣,繁华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