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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底子实在不干净的,就全赶去了城郊种地干苦力,而还算干净未曾干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的,就通通塞进府衙里挂了名,一边萝卜一边大棒的教了两年,好歹表面上瞧着像那么回事儿。

可谁知道真遇到了事儿就打回了原型?

绉隆安一说起当初刚来荆南的艰难困苦,都恨不得能替自己流上两缸眼泪。

赶鸭子上架都不带他这样的。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他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了,还能怎么办啊?

苏阮听着绉隆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先是有些忍俊不禁,可再想起当初荆南那般情形,却又忍不住心中发涩。

当初的荆州城有多破败,没人比她更清楚。

那一场天灾人祸之下,府衙,城卫,驻军,民兵…

城内但凡能守城的人,几乎都去了城墙上。

南魏围城时,那些人大多都死了,留下的只有后来死在她爹手上,染了瘟疫的那数百人。

说知州衙门是个空壳子,那可不是玩笑话。

那是真的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祁文府在旁也是沉默了下来,万没想到当初的荆南这般艰难,他突然起身朝着绉隆安行了一礼,双手交叠时一躬到底。

“对不住,绉大人,刚才我不该讥讽质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