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独占这个心怀天下的人,却没法让他的心思只属于自己一人。

每当这样想时,莫子阑就觉得胸膛空荡荡血淋淋一片,像是心被人用薄刀剜了出来。

他最终道:“你对很多人都很好。”

傅清不以为意,将他搂得紧了些:“师父本是如师如父的人,我自己有家,只是后来没了罢了。可他没有,我却没注意到,只把他当疏离的弟子……”

“不是……”莫子阑在他怀里挣动。

“最后他与我离心,是我咎由自取。”

“不是——”莫子阑迸发出绝望的呜咽。他努力把头往后仰,一片不知是眼泪还是血污的湿润沾染了傅清的肩头,“错的是……”

莫子阑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死死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口,自己是怎么陷入心魔,一步步将他越推越远。却也不想编出个一无所知的谎言欺骗傅清,窃取脆弱的和平,于是就卡在这里,喉咙出滑出不成调的音符。

傅清抬起手,生疏地在他头上揉了揉,将他与血污粘连在一起的头发一丝丝挑开。

然后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的命格,只是偶然得知了他是天生魔体。只是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又向来自负,虽然一直为他压抑体质,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我有一次闭关,窥破了几缕天机,才发现他是注定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