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藤条落了下来。

宋彩听见周小姐恨铁不成钢地那一句:“看谁?你当是谁的错,是藤条的错,还是拿来藤条的人?”

宋彩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问江晏:“可以调十倍速么,这样看太慢了。”

江晏嗯声,回溯轮的转速便上升了十倍,风火轮似的。

春风拂柳,飞絮盈池,学塾里有孩子带了一小瓶白色糖丸,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唆得津津有味。眦昌从没见过那样的糖丸,有点好奇,那孩子问他想不想吃,他不搭理,便得了那孩子一个大白眼。对方显然是看眦昌不顺眼许久了,借这个机会更加趾高气昂地显摆,说那糖丸是琼浆玉液熬制的,稀罕着、珍贵着呢,不是谁都配得上吃的。

巧的是,下学后眦昌回了家,居然看到弟弟玄礼也在吃糖丸。他问那东西哪里来的,玄礼便说是母亲买的,他又问母亲买了几份,玄礼老老实实说一份。眦昌难受了,闷头进了房间,直到晚饭时才出来。

一家四口用晚饭本该其乐融融,眦昌却显得格格不入,他父亲几乎不和他说话,他便也始终沉默着。

之后,玄礼竟然又拿出一粒糖丸,就着甜汤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这行为若是换了眦昌来做,必定又会招来一番责备,吃饭就吃饭,怎么可以半道吃糖?还是那样粗糙的吃法,真对不住那粒糖。

谁知母亲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问玄礼甜不甜,玄礼笑嘻嘻地说甜,惹得母亲和父亲一起笑了起来。

悦耳的笑声滋润不了久旱的心田,反倒叫得不到它的人愈发嫉妒,听在耳里,如刺如钩。由此,眦昌的心事压不住了,白色糖丸是什么味道的,他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