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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麦的地,经过一段的锄灌,已经松软了不少。
她刚才去找谷子,这弟弟还在蒙头大睡,睡得呼呼的,估计是昨晚东奔西跑给累着了。炕头放了些村民们送来的馍馍咸菜之类——昨晚他可立了大功,果然如黎麦所说,大家对他那“不中用”的印象已经变了两三分了,也愿意跟他示好了。
以后,谷子在村里的日子就算能好过点了。
其实,不只是谷子,连带着她自己和徐镇江,经此一事,在村里的“威望”也提升了不少。
徐镇江这回管事,虽然因为经验不足,到底叫花老七给跑了,可其他地方处理得还算得体,村民们越发服气他。照这样下去,他当选村支书只是迟早的事儿。
而她黎麦,从前些日子受人欺侮的“小寡妇”,到现在大家提起她来都要竖个大拇指,夸她“比男人还能干哩”。她虽然不敢太高夸自己,但是也挺开心的。
毕竟过日子嘛,你在人家眼里受尊重些,那日子就能好过些呗。
现在,至少没人敢胡乱找她的茬了。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在种地上再做出点成绩,好叫人家彻底服了她,也为几年后,公家地分为私家地后的过活打个基础。
到那时,可不比现在,公家的地无论出不出力,种好种坏都能混口饭吃。那时候,就是谁家的地种的好,谁家的日子就好过。要等种地以外的致富手段起来,那可得等八十年代以后了呢。
黎麦摇摇头,将这一切杂念都先从脑中驱逐,专心撒起种子来。
约莫是徐三叔他们已经把她这块“长着玩儿似”的地给忘了,所以这几天一直没人来打扰,她倒是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