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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眼睛里有点迷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可以。

想了想,是不是姐姐不要他了,于是颤了颤肩,嘴角瘪了一下。

黎麦:“…………”

唉,算了,总不能让他睡外头。

黎麦心一横,指挥着谷子在离她远远的地方,安置了他的破被子。

可是夜风穿过窑口那株干巴巴的老枣树,从外头灌了进来。在树叶子哗啦啦的声响中,小傻子闷闷打了个喷嚏——徐镇江白天被她给气走了,连窑门都没来得及整呢。

黎麦于是从外头搬了几块石头,胡乱垒在窑口,凑合着挡下风先。

垒完了,回头一看,谷子已经睡着了,软嘟嘟的脸被硬硬的被子顶得变了形,明早起来一定有个红印子。

黎麦禁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头毛,心里有一块地方软软地塌了下来。

其实,说真的,白捡了个弟弟,她也挺高兴的——初来乍到一个全然陌生之地,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可这个傻弟弟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了一丝安全感。

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了。

黎麦兵荒马乱了两天,却还不感到困,只好继续盘腿坐在外头树下,一边吹风,一边思考人生,宛若参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风越发湿润起来,拂在人面上怪舒服的。一丝困意袭来,黎麦身子一歪,就靠着石头悄悄阖了眼。

突然,一阵闷雷的轰隆声袭来,她又霍然惊醒了。

这才发觉,天上下起了小雨。丝丝雨滴穿过树叶,打在身上,有点寒凉。黎麦一个哆嗦,抱着胳膊,拖着被压得酸麻的腿起了身,打算回窑里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