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用心,稍思便知。
顾似纤长的睫毛翊动,旋即质问的目光便投向了面前的女子。
仿佛谎言被拆穿,亦如目光闪烁,言辞支吾:“我只是……随意刻了几个小字,应该、应该……不重要罢……”
她表现得局促而紧张,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诚心认错的服软模样是很惹人爱怜的,任一般人看了都不忍苛责,可是顾似不是一般人,他是冰雪做的人。
他把顾似丢置在琴案上,清冷开口:“拿回去,我不要。”
“是因为这两个字么?这是我用心刻了好久的。”亦如感到委屈,但马上又改了口:“你要是不喜欢这字,我用幻术抹去就是了,你不要不接……”
“不用费事,就算抹去了我也不会接。”
顾似坐在琴案前,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那块华美玉石放在桌上,一瞬间成了多余之物。亦如灰心丧气又不甘示弱,她从到大到都没有被一个人拒绝过这么多次,羞恼之下,她拾起那块玉石猛地向种满梨花的庭院砸去:“既然你不肯要,那它就是废物一件!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气势汹汹,摆明了在生气。可顾似只说了两个字:“随你”
随你。
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
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一直都是你在自作多情罢了。
须臾间,众多时日积攒下来的失望终于如洪水一般崩溃决堤。
亦如的眼眸里洇染了水汽,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顾似,你真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