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跑开了。她不能去听顾似给她的回应,因为眼角的眼泪已经摇摇欲坠。
所以她只能落荒而逃,像一只落败却仍旧高傲的孔雀。
从这一天起,亦如再也没有造访过顾似的宫殿。
一连半个月,没有踏足顾似宫殿一步。她的一腔热情仿佛也被随着那块玉石给摔碎了。她只是待在大殿中,心猿意马地处理着族中的事物。
半妖族人很欣喜亦如的变化,他们想,他们的山主终于对那个卑微的人类男子心灰意冷了,他们的山主将再也不用受那男子的蛊惑,他们半妖一族将会重新变得更加强大。
半妖族人这样希冀着,可他们不知道,亦如心中根本没有忘记顾似。
她日日冷静地待在宫殿里,用族中的事物麻痹着自己,可每当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的脑子便会像疯了一般回忆着那个疏冷的男子。
上一秒是他站在继承典礼上岿然不动的模样,下一秒是他站在梨树下俊美沉缓的模样。再下一秒,是他坐在琴案前,安静而美好的模样……
反反复复,啮心噬肺。
顾似的背影在吞噬着她的意志。
亦如恍才明白,原来她已经爱得他这样深。她习惯对顾似好,习惯静静地看着他,习惯了他安静的目光。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时间越长越难改。
等亦如想改掉顾似这个习惯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改不掉了,顾似已经成了她的附骨之疽,成了她饮进心肺里的毒药。
反复思量,再三鼓气。她终于决定再次踏足顾似的宫殿。
一别半月有余,顾似如今在干什么呢?
亦如原本是忐忑的,可来到那座种满梨花的宫殿面前,忐忑已经被完全遗忘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期待越小心翼翼的雀跃。
“顾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