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一个动荡而又忙乱的冬夜。
黄自如受的伤太重, 流了满脑袋的血,眼瞅着屯里压根治不了,老支书果断安排了年轻靠谱的后生与知青们连夜借拖拉机送她去镇上医院救治。
至于陶湘所说的被赵家当家袭击的事, 老支书愁皱巴着脸,只嘱咐屯民们先将赵家当家找到再说。
至此, 旮沓屯两知青被寻仇的事放到了台面上,一时间在村屯里涌起轩然大波。
剩下的就暂时与陶湘无关了, 一切被抛之在脑后, 身体疲累至极的她缩在自己狭小却充满安全感的小隔间,睡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困倦到不行的觉。
许是受到的惊吓不小, 又或是落了水种下病根,陶湘接连几天都没能爬起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发着低烧,恍惚中只听得到外头别人高高低低的阔谈大论声。
正月上旬,四合院西厢的空气中除了弥漫在外灶台上阵阵营养饽米食的香气, 还有就是人来人往密匝的探听,衬得现在的西厢越来越热闹了。
“呦, 陶知青好些了没有?不会真的是赵家男人干的吧?”
八卦的婆婶们日日乐此不疲地来往于西厢找陈阿婆打听, 有时也会带来些新的消息。
“那黄知青躺在医院里还没醒呢,伤得实在是重, 也不知道人还成不成了……”
“这赵家的门几日没开了,没丁点动静,大伙也寻不着人,看来是跑了!”
“可怜赵家那几个孩子, 母亲不长眼撞枪口上了,父亲也不着调,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