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赵家婶子仗着自己农家妇女有个把子力气,成功狠狠在陈丹桂的头上挠出几把血印子,算是给了教训。
“细妮子少乱说话,当了贼还有脸吭声!”打了胜仗的赵家婶子“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神情得意。
拦也拦不住对方的陈婶满心痛恨无奈,早在大队长回屯后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说了女儿做的好事后,她们的立场就已经屈居人下了,做什么都矮人一头,有苦说不出。
陈丹桂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还要为别人的诬陷埋单。
陶湘很快抱着自己的红宝书从屋里出来了,上面大块的泥印已经掉落,但页面内一些盖着清晰的指纹还是被她有意识地小心保留了下来。
“这本书是我叔叔婶婶花了五块钱买的,寄过来也花了五块邮寄费,买这种印刷书还花了不少工业券……”陶湘高举着红宝书同陈婶仔仔细细算着账,“你们赔不了书,也没有券,那给我二十块钱吧!”
二十块钱?所有人都震惊住了,他们屯里秋收时凭工分分到钱最多的也不过三四十块,而那些是要用一年的,陶知青一本书竟就要二十块钱。
“主/席在上,我可没多要你们的……”陶湘垂下眸子,“这书的标价、邮寄票证我可都留着呢,工业票你们也可以去外头打听打听行情,知道了再回来跟我说话。”
在这个偷东西就要被抓的时代,二十来块钱就该要判刑了吧,更别提还毁了红色出版物,数罪并罚怕是连命都会去掉半条。
听陶湘那么一说,陈婶心都凉了半截,但仍抿了抿唇尝试着开口问道:“这书看着还算好,要不少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