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 其实她是笃定的, 梦中之人的的确确就是顶了蒋江樵名字的蒋望卿……
蒋江樵虎口的薄茧轻轻刮着她的下颌, 恰巧在说:“你再仔细想想, 梦里欺负你的人是不是我。”
他并非问句,她该给他什么答案显而易见。杜允慈偏不遂他心意:“越仔细想, 越觉得不像是你。”
“噢?”蒋江樵的掌心滑至她腰臀处,“那再认认真真感受感受,梦里的人是不是像我这样欺负你的。”
“不要不要不要!”杜允慈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又被他撑开,她颤动着往上抻身体躲开他似乎熟练掌握如何点火的手, 同时抱紧他, 歪着脑袋侧脸搁在他肩头,吸了吸鼻子,用委屈遮掩羞臊,“是你,就是你欺负我的。梦里梦外都是你。”
笃定的理由无他——用不着再感受, 身体的感觉已然无比清晰,她不至于连总在梦中与她共赴巫山做尽鱼水之欢的人都搞错。只不过,梦里与他的颠鸾倒凤又得分前期和后期,前期真真切切叫做噩梦,她除了屈辱的痛苦没其他感受,后来转变为她也享受其中的春梦,才是她所使用的判断标准。
蒋江樵这时候突然向她道歉:“对不起,噩梦里的我让你害怕了……”
他抚在她肩胛骨的手使得杜允慈有些痒:“怎的你就不认为我很荒谬,把噩梦当真?”
蒋江樵收拢指腹:“钰姑确信不疑的事情,夫君自然也相信。”
杜允慈的心脏略微失去跳动的正常频率。
蒋江樵继而叹气:“若非为了你父亲,你是不是并没有打算与我和盘托出?”
杜允慈默认。和羞耻相比,当然父亲的命更要紧。回来霖州的一路她都在考虑,而直至刚刚他的追问,她才下定决心,交待全部。这个梦的根本价值就是帮她救父亲,如今都走到枪决这一步,能不能成功在此一举,她继续保留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和他道个清清楚楚,叫他明明白白她究竟有多煎熬。
蒋江樵的手掌往上拍来她的后脑:“我不好。早知如此,我决计会换个法子寻你回来。是我在一步步加剧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