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背上一道新伤,并不严重,只要上点药,几天内就会好得连一点疤痕都不留下,但他摩挲着药瓶,迟迟下不去手。
“这剑到底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不受伤……”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单手剔开药瓶,看也不看,凭着感觉撒到了伤口上,灼痛直抵头皮,他躺倒在屋脊上,抽搐起来,冷汗湿透了内衣,阵阵寒凉,他慢慢冷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这点疼都忍不了……”
他翻了个身,摸出一包蜜饯,一股脑倒进嘴里,咯吱咯吱嚼起来,甜得人喉头发紧,有些恶心,但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太难吃了,都是痛苦,以毒攻毒。
“才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丢下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镯,盯着看了半晌,闭眼沉吟,脚一下一下敲着瓦片,一片瓦松动开来,“哐当”一声,眼看着就要滑落,少年脚尖微动,瓦片腾空而起,斜插着落回了原地。他叹了口气,“任性!”说着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夜色里。
……
柳长烟推开自己的院门,借着月光远远便看见廊下站着一个人,倚着柱子盯着院里的葡萄架发呆,听见推门的声音,缓缓扭头看过来,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珠上翻,又无力地闭上。
柳长烟无视赵瑾的表情,信步走近,和他并排站着,“葡萄成熟还早呢,没必要这么守着。”
赵瑾瞥了眼她散乱的头发,又瞥了眼她身上的中衣,长叹了口气,“你们才认识几天?”
“一见如故。”
“你不是为世子来的么?”
“百闻不如一见,不过好奇,怎么,瑾哥你还能让我嫁进侯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