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过头时,神情已无半点刚才的急迫和狰狞,甚至连眼睛里的血液消失了,他背靠舱壁坐到地板上,用那双恢复了明澈的蔚蓝色眼睛看着我,然后朝我笑了笑:“失礼了,刚才。”
“你喝的是什么。”嘴唇动了半天,我才把这句话问出口。
“你认为呢。”
“看起来像血浆……”
“的,没错。”
“……你也是血族的人么……”
“不是。”
“那你怎么要喝血。”
他摇摇头,伸手将他边上那道舷窗上的遮光板轻轻合上:“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你到底诗人还是妖怪……”
“那你觉得我弟弟到底是人还是妖怪。”他反问。
我沉默片刻,坦白道:“妖怪化了的人”
“妖怪化了的人?”一句话,听得他大笑起来,如果不是满嘴的血浆,这笑看起来应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不如说他是变态更直接点,宝珠。不过即便如此,在亲人眼里,他仍是罪不至死的,因为他之所以会变成那种样子,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