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冰箱明明有着其他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糟糕的含防腐剂的食物的,不是么。
“怎么不说话了。”沉思间听见他问我。我正要回到,却见到两行细细的血从他眼睛那层膜后面渗出来。
“我吓到你了是么。”边说他边试着朝我笑了笑,但脸上因着剧痛而扭曲的表情却无法掩盖。
“你的眼睛怎么了。”于是我问他。
他循着我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心里的血,出了片刻神:“这里特别亮,你没发觉么,宝珠。”
我看了看从舷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光纤,没有回答。
“这光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眼睛里,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我摇摇头。
“呵,”他便没再说什么,身子朝下一滑慢慢滑到了座椅的空隙处,又朝里面最暗的地方钻了转:“太亮了,有点忍受不了,你能想点办法么,宝珠。”
我迟疑了下,看他确实没有故意夸张的样子,就把附近舷窗上的遮光板拉了几扇下去,然后从一旁座椅上抽下一副椅套,朝他扔了过去:“你畏光么?”
“畏光?”他拾起椅套挡在自己眼前,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朝里靠了靠:“我只知道这该死的光,弄得我脑子里好像在烧似的。”说完,扯下套丢在一边,轻轻吸了口气:“没用,还是很亮,很……”刚说到这里,突然他从空隙中极度突兀地直立了起来,面部神情急剧扭曲,一边用力捂住自己的胃,一边迅速往冰箱处跑去。
但才跑出去两步,张嘴就吐了起来,吐出一滩漆黑色的水,隐隐还能见到几条虫子在里面蠕动。
吐完后他抹了把嘴继续往前走,到冰箱前跪下,匆匆抓出两袋子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暗红色液体,用嘴迅速撕开,没头没脑朝嘴里倒了进去。狠命地倒,一直倒完最后一滴,才如负释重地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