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惺忪地揉揉眼,看着他阴鸷的目光,故意一脸无辜问:“陛下,怎么了?”
刘子业扯起唇角毫无温度地一笑:“昨儿那道谕旨是你让左卫将军送到彭城去劝降的?”
刘英媚翻身坐起,把一头披散的长发撸到胸前,慵慵道:“是啊,陛下的谕旨不都是当晚发的?我怕陛下昨日高兴得忘记了,所以自作主张叫左卫将军送去了。怎么了?送得不该?”
刘子业盯着她,最后笑道:“对你,自然是太应该了。”
他靠过来,伸手撩起刘英媚一缕秀发,又慢慢让它们从自己的指尖滑下去,然后说:“刘昶昨晚上看到劝降的谕旨,大概知道与朕相抗衡是无望的,所以半夜三更的从彭城的高墙上缒绳而出,抛下了母亲、妻子、孩子,只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爱妾,和几十个贴身的侍卫,一路骑马狂奔。”
“啊……”刘英媚心里一松,但不敢就完全放心,所有又打量了一下刘子业的神情,“那么,抓住了么?不是说义阳郡已经在陛下的掌握了?”
刘子业笑道:“只怕抓不到了。义阳郡是在我的掌握里,他于是一路直接往北魏而去——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投奔那一群腥膻之辈去了。哈哈哈,人还说义阳王刘昶是太祖皇帝儿子中聪慧讲节气的一位,原来也是个叛国贼!”
刘英媚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但不动声色,一撩眼皮子,斜眸看向刘子业,等着他发话来惩罚她。
刘子业也这么看着她,最后说:“算了,他到北魏,叛国罪坐实,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也算为我除去了心头大患。”
想了想又说:“不过黄河四镇要加大军力了,以防着他过于无耻,带着北魏的人来打自己的国。”他啧啧几声,玩味地看着刘英媚:“那时候,始作俑者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刘英媚心不觉一跳,垂下眼睑,先输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