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媚心底里酸痛和愧疚一阵阵往外涌。
她不得已背叛了他,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此时越危急,她才明白自己原来是那么地爱他,爱他们那个家。
所有的事物,都是得失去了才能够珍惜!
刘子业问:“何迈,朝廷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谋逆造反?”
何迈抬起一双眼,瞪得睚眦欲裂,最后弛然笑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有何对不起我?!你是对得起我的妹妹何令婉,还是对得起你的姑父我?!”
一听这话锋,刘英媚觉察不对——何迈负气甚重,只怕要当场和刘子业对呛。
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迈凭什么和刘子业这位皇帝呛?他以为这个“姑父”是能吓到刘子业么?
她不由要探出发声:“何郎,你不要胡说了!”
何迈满眼都是怒火,冷冷一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偏说!你这个昏暴的独夫!”
刘英媚脸煞白,而此刻她看见刘子业的笑容,笑得极其欢畅,露出一口白牙。他袖着双手,前仰后合,最后说:“不错呢,姑父,新蔡公主死了,你怪罪朕呢?心里怪罪也就算了,你起兵造反,朕怎么饶你?你还是快些和新蔡公主团聚去吧。”
“不!不!”刘英媚从辂车后厢连滚带爬匍匐到车辕前,抓住了刘子业的衮服下摆,磕着头求他,“他口不择言,您是国君,是天子,是最宽宏大量的,不好这么与人计较的!”
刘子业斜瞥了跪在他脚下的刘英媚一眼,说:“这可不是瞎话?当天子的任由臣下造反?到哪里也没这个说法!对不对呀谢贵嫔?”
何迈剑眉上指,牙齿咬得咯咯响,突然使劲挣扎起来:“荡妇!你不配为我说话!因你求饶而苟活,我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