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媚正色:“陛下,无论如何,今日是太后圣寿的正日子,还是不要闹出血光来。”
刘子业从谏如流似的,点点头说:“好的。”
看窗边刘英媚那凌云高髻又黑又亮,即便没有金珠装点也显得人高了一截,磅礴雍容,他不觉又有些痴色露在脸上,喃喃道:“阿姑的红罗衫真美。”
刘英媚嘴角一抽,勉强说了些“陛下谬赞”的套话,而后又自顾自说:“妾的头饰还没戴上呢,一会儿是太后的暖寿宴,妾可失礼不得,陛下见恕。”
刘子业乖顺地点头,一点都看不出原本的戾气,倒像个讨好人的孩子。
刘英媚盯了他一眼,转身把窗户也关上了。
侍女们给她插戴首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串珍珠正从花冠上垂落到额角,已婚少妇的额头如同满月,光致饱满,可与珍珠争辉。
刘英媚记得自己从小就被夸赞美貌,只是母亲谢容华一直告诫她不要倚仗容色,她也谨慎地一直收敛。但这次,皇帝那谨慎讨好的神色,让她觉得她这个阿姑当得确实很有尊严。
所以,也有些自豪生了出来。
颊边不觉微有笑意。领头的侍女春绮看着镜中道:“公主真是太美了。”
第4章
太后的寿宴从下午一直开到晚上。
太后的脸都笑僵了,一眼一眼地看着刘英媚,叫她多喝酒。
刘英媚喝得有些恍惚,然而无论她怎么推却,太后总有话来应对,说得最多的莫过于:“长公主只管喝,即便是醉了,在我这里住一晚上也无妨,我这里的宫人虽蠢笨,伺候人倒还尽心。”
还叫她“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