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很认真地说:“既然他没有及时通报阿姑,自然该打。”
刘英媚知道他这是拿下头人作筏子,又好气又好笑,欲待不理他,只说:“陛下要打要杀只管自便。妾这里还要梳头,麻烦陛下到正殿喝一会儿茶,妾一会儿出来拜见。”
刘子业一犟都不犟,默默退了出门。
刘英媚这才气呼呼吩咐跟来的侍女:“春绮,锁上门,给我梳头。”也不怕外面听到。
门扇隔音的效果不好,刘英媚很快听到那个小黄门挨鞭子的哭喊声、求饶声。刘英媚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原以为刘子业不过是做张做智打给她看的,却没想到鞭子的破风声响了三四十下还没有停,人的呻唤却渐渐小了,连哭声都逐渐不闻。
她心里有点嘀咕起来,看看镜子里自己已经梳好了高高的凌云髻,尚未来得及戴金冠、插步摇,于是摆摆手,起身到窗边一张望,果然看见小黄门已经气息奄奄。
刘英媚说不上是惊还是怒,对着窗外沉声道:“什么意思?妾刚来,东宫就要杀人么?这样子杀鸡骇猴?”
然后听到刘子业喊:“停下吧。”
刘英媚其实先就看见他在院子门墙边盯着用刑了,不过此刻自然少不了一番做作,故意有些慌乱的神色:“哦哟,原来陛下还在这儿。妾还以为是管事的侍宦不懂事呢。梳妆未罢,妾失礼在屋中给陛下问安了。”
在窗边敛衽为礼。
这样的指桑骂槐刘子业当然应该明白,但是倒没生气,笑了笑说:“皮肉伤而已,打不死这个奴才。阿姑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