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盏好酒,才饮了一半,真不争气。
“为什么?”她忽然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重澜听得含糊,反问道:“嗯?”
“帮我?”青冉半眯着眼,半醉半醒的时候,好像有了勇气,问出她一直在意的事情。
“你是我的炉鼎,我自然要护着你,不许任何人欺负你。”重澜回答得很自然,也很理所当然。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可是青冉很在意。
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护过她。
大家都只在意青欢,宠着青欢。
而她,在大家眼里,只是青欢的姐姐,是应该对青欢好的亲人,而不是一个只比青欢大了两岁,同样需要被爱被护着的小姑娘。
青冉眼底涌上一片湿意,吸了吸鼻尖。
她琼秀如玉的鼻子已经微微泛红,像一只小兔子,蜷缩在重澜的怀里。
似是响起重澜无奈的一声叹息,他粗砺的指尖擦了擦她的眼角,嫌弃道:“别哭,弄脏了我的袖子。”
“我给你洗。”青冉又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衣裳上,似是完全忘了她是炉鼎,他是魔尊,她低低地重复道,“我是修水灵力的。”
醉酒后,这些好像都消失不见。
她现在只知道,他是这世上唯一护着她,替她说过话的人。
她有被他感动,也有很多感激。
她拉着他的袖角,絮絮叨叨道:“我对水灵力的控制天赋是顶级甲等,不过这都没什么用,女子又不能修炼。一重天的水灵力,只能用来洗衣裳打扫屋子罢了。”
“所以我洗得很干净,青正门的衣裳都归我洗的。”她仰起小脸,朝他弯起眉眼。
这是重澜第一次见她笑。
原来她笑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像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晶莹剔透,纤尘不染,落在开得正娇艳的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