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在禁苑门外,看着已经跨过门槛的家老,只觉自己双脚注了铅,难以抬起,无法迈开。
走进院内的家老此时回过头来,明明面无表情,却又如同前边那领她进来的护院一般,叹息一声,道:“你在此处停住,也已无回头之路了。”
家老说完,再不看她,扭回头继续往里走。
阿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如铅重的双脚,重新跟上家老的脚步。
家老说的对,她已无回头之路,往前她尚有生之可能,退后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禁苑并不算大,阿阮却觉自己跟在家老身后走了许久许久,才在一座足有七开间的大屋子前停下。
家老将她领至正中门前,却不上前更未有敲门,而是看着她,低声道:“便是这儿,进去吧。”
阿阮怔怔茫然地看着家老,什么规矩都未教她,就这般让她进去了?
家老像是知晓她心中疑虑,不待她比划询问,又道:“无人知晓世子跟前的规矩如何,我没什么能够教给你的。”
能否在这禁苑里活下来,全凭自己造化。
家老说完,不再理会阿阮,径自转身离开了。
徒留阿阮一人惶然无措地站在周遭空无一人的雨雪之中。
过了片刻,阿阮才转身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后才敢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敲响了门。
良久屋内都没有反应。
阿阮壮了壮胆子,将耳朵凑近以听听屋内动静,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只好将身子更凑近些,不想她才微微靠上屋门,那本是紧闭的牢实屋门竟霍地打开了,使得她一个猝不及防,摔进了屋里。
油纸伞自她手中脱开,里朝上掉到地上,在原地骨碌碌地转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