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濂长吐出一口气:“我去晋王府。”
陈鸿渐还不死心:“青州给出的是七日之期,信王和福王那边回话说,调军的军令已经传回,可是,河西路远,这军令抵达最快也得七天,来不及啊。”
顾仲濂行入雨中,一旁的内监忙追出去替他撑伞。
雨太大了,如刀一般铺面而来。雨水在耳边炸裂开来,顾仲濂提高了声音:“来不及,就把晋王的灵柩交给青州,再把我交给宋简。”
“什么?”
陈鸿渐在雨里愣了一步,身旁的内监没注意到,行到前面去了,致使他一下子被雨包裹。
雨太大了,天也黑尽,陈鸿渐几乎有些看不见前面的人了。
“顾大人,你将才的话究竟是何意啊?”
顾仲濂回过身来:“陈大人,只要青州军不渡河,无论宋简要什么,哪怕要我顾仲濂绑到宋子鸣陵前千刀万剐,你都给我答应他,这是朝廷唯一的机会,一定要撑到信王的军队过来。”
陈鸿渐愣在原地。
同时愣住的还有追到殿门前的许太后。
万物悲鸣不已。
诚然这是一个千疮万孔的大齐,这是一个腐朽难支朝廷,它的君王颓弱,枉信小人。但它仍然是纪姜的家国,仍然是许闻邵的归宿,承载着百官敬忠报国的虚望,还有顾仲濂的报复。以及千万百姓对平定生活的渴望。
既有人举旗万像更新,除腐根长新叶,就有人执着不悔,为他流尽最后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