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成了宴国之后。
上次与易南成亲时,没有什么仪式,这次,该有的仪式,该有的规矩,宴帝一样没落,我过足了瘾。
成亲这日,我在想,易南与五姐成亲时,都没有这样的阵仗,他们比我,差了不止一截两截。
成亲之后,日子如常,只是在宴帝跟前,我很没有底气,我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要我做他的皇后,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猜不透他的心思,摸不准他的喜怒哀乐……
我常常想,倘若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惹怒了他,他会不会不要我,把我赶走……
先前的我,撒野撒泼无赖十足,不过是仗着易南对我的好,总想着,不管怎样,我还有易南。不论我做出什么幺蛾子,易南也只是笑笑,就算是动怒,也不过是吓唬吓唬我而已,并不会真的对我怎样。
后来我渐渐明白,这世上,没有谁会对谁一如既往毫无怨念的好,总有一天,那个对你好的人,会出于某种缘由,收回他所有的好。
是以,在宴帝面前,我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他不开心,他再把我赶走。
我深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与宴帝相处时,大多时候,我都会保持沉默,从源头上杜绝了此类事情的发生。
每当这时,宴帝总是蹙眉看看我,轻叹口气,低头批阅没完没了的奏章,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去西,他让我吃饭,我绝不喝汤。
我就是不明白,我表现的如此乖巧,他为什么还是不满意,我做得越是完美,他眉头拧得越紧。
终于,有一日,我忍不住问他,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我好去改。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批阅奏章,待批完了一摞奏章,他放下笔,斜了我一下,说:“不满意的地方是有很多,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就拿最近的说吧,你身为皇后,按理每早是要服侍我起床穿衣的,你可倒好,我早起穿衣洗漱用过饭要去早朝时,你还睡得像个死猪。”
我耳根红了一红,捏着衣角辩解:“这个,我不知道,不,也不是,主要是你起太早,又没人叫我,我每次醒来时,你人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