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易南房里翻箱倒柜翻找东西时,瞥见屏风后有只脚,我开箱笼时,其中有一个箱笼没有上锁,怎么打,也打不开。
我拿着折扇风筝回来,在易南面前烧着时,看着他死水一般的脸,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坐下来一笔笔与他算账,算好账后,我让他找零,他去床榻前摸索了一阵,给我的荷包中,藏着一根小细竹管。
易太师进来时,我双手背在身后把这根竹管摸了出来,藏在了袖笼里。
易太师着我进净室沐浴更衣,我知道,他意在搜身,我趁着伸懒腰打哈欠的功夫,把竹管塞进了嘴里,压在了舌头下面。
沐浴完毕穿好衣后,我又打了个哈欠,把竹管从嘴里抠出来,攥在了手心里。
两日后,我藏在郊外猎场后山树林里的一棵树上,等着易南。
易南骑马过来,在树林里蹿了一圈,焦急的唤着阿悬,我稳坐在树上,没有理他,他像没头苍蝇蹿了数圈后,开始发疯般拿着剑乱砍一通。
幸好,我藏身的这棵树够高够粗,他愣是没拦腰砍掉,震得我坐在树杈上晃了一晃。
他边发疯边喊,“阿悬,你出来,我知道,你在的,是不是,你出来吧,我好好向你解释,阿悬,求求你,你出来,好不好”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靠着一棵树瘫坐下来,他竟然哭了。
我细细想了下,这是我第二次见他流泪,第一次,是在父皇的保和殿内,我执意要同宴帝走,他拉着我衣袍死不撒手,眼圈泛红流了几串泪。
这次,他先是默默流了一会儿泪,仰天长啸呜咽着哭出了声,约莫是哭累了,又换做无声流泪,他说:“阿悬,你不要我了吗?”
说的我心尖酥麻,差点儿当场从树上滑下来,我稳了稳心神,听他又自言自语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只是没收到纸条,对不对,阿悬,你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