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起笑,点了点头,他似乎很高兴,声音有些怪异,“阿悬,你想听什么故事,我读给你听。”
不好意思,本公主不怎么想听你的声音,可是,我刚睡了一觉,现下尚没有丝毫困意,忖了忖,说:“你弹首曲子吧。”
他喜出望外一叠声的应着,奔出去取琴,不过半盏茶时间,他便有些气喘的抱琴过来,试了好几次音,方找准了调,抚了首舒缓的曲子。
一首又一首曲子里,我想好了死去的法子。
因要当着易南与宴帝的面死去,较为难办,一一排除掉诸多的自尽方式,只剩下服毒与割腕两种法子较为稳妥。
割腕较为容易些,但保不齐刚割下去,他们两个人精就会发现苗头,害我白挨了疼又死不了,事败,以后会更难成功。服毒,首先要有毒药,因着我与这殿里的宫女们并不亲厚,向她们要些砒霜鹤顶红之类的药,难,保不齐她们会以为我是要毒害她们。
思来想去,只能勉为其难委婉要包耗子药了。
思虑好这些,易南恰终了一曲,我按着有些微疼的脑仁,向他道:“你回吧,我要睡了。”
他嗯了一声,却并不动,我等了片刻,他还是未动,我正欲再催他一遍,他在黑暗中,说:“阿悬,等你睡了我再走。”
我稍稍有些愠色,“我要先沐浴了再睡。”
他默了一下,立起身来,收了琴,徐徐走到我近前,柔声说:“今晚好生歇着,我明早再过来。”感觉到他似乎伸了手过来,却迟迟没有落下来,须臾,他说:“阿悬,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