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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不知睡了几时,醒来时,三哥摸着我的眼睛,忧心忡忡说:“都是三哥的错,害七妹平白受了这么多苦,再忍忍,再忍几日就好了。”

我回忆着梦里的那个声音,似真似幻,会是三哥吗?或者,仅仅是我做的一个梦?

三哥叹了口气,说:“三哥曾自我安慰,七妹虽遥在宴国,做了皇后,有人疼爱,也是好的,终究,这一切,不过是三哥的痴心妄想罢了。”

三哥知晓我不是宴后了?

我遂扯开嘴角,朝着三哥的方向笑了一笑,“别人不知晓七妹的脾性,三哥还不知晓吗?七妹根本不是做皇后的材料。再者说,皇后有什么好?每日里管的事情多且杂,累人的很。”

三哥敲了敲我的头,话里有些笑意,“你呀你呀。”

我正与三哥说笑着,宴帝笑声中夹着一阵风灌来,“今儿是个好日子,眼睛,也该好了。”

三哥手指抚上我眼睛,身子岿然不动,淡淡道:“那就有劳御医了。”须臾,方缓缓起身,立在我身侧。

宴帝哈哈一笑,即刻,有御医近前来,先是探了探我的脉,又在我眼周封了几针,方小心翼翼一层层揭开我眼上缠绕的束带。待了一刻,去了针,御医方允我缓缓睁开眼。

我紧箍着拳,屏住呼吸,慢慢睁开眼,黑夜,无边的黑夜,我快速合上眼,再睁开,再合上,几次反复,黑夜无边无际。

我没有说话,身边亦没有人吱声,少顷,御医沉声问:“公主可有何不适?”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适,谈不上,左右这几日皆是在黑暗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