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不想下山啊。”
谢幼安轻飘飘一言,便将安复临惊的差点直起身。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心中按捺住,他袖依旧掩面道:“你说我想不想。”
“我明日要去趟吴郡。待一月后我回来之时,便帮师兄处理你的麻烦事。”
“你这鬼丫头真有法子?”安复临直起身子,面容严肃地道,“你知我最看重这事,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谢幼安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大智如师兄,怎么也只束手无策。”
安复临从胡床上走到几步之外的坐垫,旋即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个茶杯。
自倒了杯茶水,淡淡清香隐隐透出。没有招待她们的意思,抿了口茶水,安复临瞥了眼谢幼安:“好了,我相信小师妹。”说完此话,唇角微扬,笑了声道,“我这儿闭塞的很,才知道似乎小师妹嫁了位将军?”
“你既然都说知道却还问什么,”谢幼安不理会他,直言道:“你知道我想求你什么?”
安复临唇角微扬,“怕是与这将军有关吧。”
谢幼安嗯了声,跪坐在他对面,眼眸定定望着他,静静地等着什么。
“好好好。”只见安复临笑了笑,拿出身旁柜中最下格的小布包。打开原来是副龟背,黝黑壳子比两只手掌还大一些,竟是副百年龟壳。
他取出红烛染上,又将布帛包住右手,将龟背缓缓燃烧,待灼到龟甲便会裂出细细纹路。安复临将龟甲小心放回布帛之上。
“太原十七年五月日蚀,七月,十月太白星现,兵戎之争不断。”他眼神望着龟甲,嘴中呢喃了什么,又道:“你那陆恒是踩着鲜血沙场,扒着死人白骨向上爬的人,还需占卜什么?
谢幼安皱眉,催促他道:“卜卦时全神,师父教你的忘了?”